我的师傅老黄

我叫张禾,来自山东日照,曾服役于江苏出入境边防总队盐城支队,有卫生员经验…… 六年前,…

我叫张禾,来自山东日照,曾服役于江苏出入境边防总队盐城支队,有卫生员经验……

六年前,在怒江边境管理支队古登边境派出所的会议室内,一个留着寸头、略带青涩的年轻人,正用带着颤抖的北方口音做着自我介绍。会议室前排就坐的是所里的“元老”们,每听完一位新警的自我介绍,他们便会送上标志性的掌声。

那个青年就是我,那是我入职后的第一次工作例会,持续了近半个小时。尽管时间不长,但我额头的汗水却一直没有停过,紧张得难以自持。

在这些“老”同志中,有一位格外精瘦、显得尤为亮眼的前辈,他就是黄加学,所里的人都叫他“老黄”,后来他成了我的师父。与我相似,老黄也是从外省入伍来到这里的——他来自湘江源头,我来自渤海之滨。虽然距离不同,他离故乡1300公里,而我则远离3800公里,但我们同样近水思源、身居异乡。这种跨越山海的相遇,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缘分。

“慢”在点子上,绝不返工

入职第一天,老黄就从四个新警中选中了我:“会操作电脑不?打字快不?就你了!”之前就听说,老黄调过好几个单位,身边的设备、材料不断更新,只有他仿佛始终“卡”在精益求精的节奏里。

“做事仔细些,你不喜欢返工,老百姓更不愿多跑路。”坐在他身旁工作久了,我发现他接待群众、处理业务非常利落,唯独操作起系统来,却像“闪电”一样从容——他惯用五笔,速度不算最快,但准确率极高。

“慢工出细活”,这句话仿佛就是为他写的。他从办理身份证、出生落户到迁移落户,把每一项业务的纸质材料整理得清清楚楚,按日期和村组分类收纳,贴在蓝色盒子外,找起来一点也不费劲。

第一天,他就把这些“宝贝”交到我手上:“看懂了,离入门就不远了。”从前在部队当卫生员的时候,我们讲“有时治愈,常常帮助,总是安慰”;如今在这里,老黄用他的“慢”告诉我:警务工作,有时是效率,常常是细致,总是责任。

有些事,遇到了就得扛

我从未想过,户籍民警也要出外勤。

工作一个月后,我迎来了第一次挑战。古登乡群山环绕,怒江就从派出所不远处的美丽公路旁奔腾而过。平时老民警们总提醒:江边危险,山路更难行。可有些任务,说来就来。

那天,老黄因膝盖受凉无法走动,上山为两位老人采集身份证照片的任务落到了我肩上。雨是上午停的,任务是中午接的、路是下午赶的、车是上不去的,一路上我没少摔跤。

师傅体谅我是“新手”,特意找了熟悉地形的辅警旺付波与我一同前往村里。一小时后,我们终于赶到老人家中。

我按老黄事先交代的,用白色床单作背景墙,顺利拍好了照片。可作为新手,我还是闹了乌龙——把两位老人的信息和照片弄混了。传回所里时,我心里直打鼓,老黄却没批评我,只说:“可以出错,但不能重复出错。”说好绝不返工,我却让他破了例。

你看,甜头这不就来了

中国有句古话:莫愁千里路,自有到来风。而我的体会是:坑踩多了,人也就成长了。

老黄做事极其认真,能办的事千方百计也要办成,不能办的也绝不含糊。他不喜欢群众因材料不全来回跑,但也从不降低标准。他教人喜欢“拿事说事”,直白,却让人印象深刻。

跟了他三个月,我就尝到了“甜头”。

2019年5月,刚过完劳动节,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士带着锦旗来到户籍窗口。老黄当时不在,等她拿出聊天记录,我才反应过来——她是来找我的。

半个月前,老黄把一个“千里寻亲”的任务交给我。胡女士早年远嫁外省,如今想回家探亲,却只记得家乡是古登乡,父母早已去世,唯有一个哥哥也失去了联系。“这让我上哪找?”我刚发句牢骚,就被老黄打断:“再仔细问问,拿照片去村委会问问也行。”

我翻档案、查记录、比对照片,正准备打退堂鼓,却接到一个电话:“我们这儿有人认识她,你们见个面细说。”原来老黄早已提前把胡女士的信息发给了11个村委会,发动村干部一起找。三天后,胡女士从两千公里外飞回来,终于和哥哥团聚。

当我和她一起握住那面锦旗的那一刻,脸被红底金字的锦旗映得发烫,心里涌起一种清晰的甜,也真切体会到了这份工作的重量。我知道,这一切,都离不开老黄的默默铺路。

近两年,老黄尝试过转岗,但兜兜转转,还是留在户籍岗位上,成了大家口中的“专家”。而我,陆续接手内勤、宣传和户籍B角,业务虽没从前那么熟了,但每次打开系统、拿起材料,总会想起老黄那句话:“学到手的,不怕丢掉。”

如今,每当我站在户籍窗口,仿佛仍能看见老黄埋头整理材料的样子。是他让我明白,“传帮带”不只是教做事,更是在延续一种态度、一颗为民服务的初心。

在此,谨以此文,向我的师父老黄致以最诚挚的感谢。感谢他在我初入警途时的陪伴与指引,给了我敢于尝试的底气和勇气;感谢他总是循循善诱、耐心包容,给了我一步步成长进步的时间与空间;更感谢他始终设身处地,在关键之处为我创造机会、搭建平台,让我真正锤炼了能力、收获了自信。(古登边境派出所 张禾)

关于作者: 法制新闻快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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